跑跑的蘑菇房子

爱MOP。致力于发刀讲段子。经常躺尸,不定期诈尸。翻墙比翻书快。

《圣诞礼物》

(all闲欢乐团宠向,我就要宠着小范公子!!)



瑞雪兆丰年。



天是渐渐冷起来了,京都也飘了飘雪,却都不大,落地即溶,积不起来。


“圣诞节要到了啊。”范闲坐在屋里又倒了杯热茶,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。五竹立于一旁偏了偏头,“何为圣诞节?”


“嗯——一个值得庆祝的节日。”


“不曾听说。”


“据说那天,有一名神仙般的人物出生了,举世同庆。”


“那是该庆祝,”五竹皱眉,“但你生辰并非这几日。”


“……”


范家大公子好容易才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,默默把手里的茶喝尽了,眯起眼睛抿着嘴露出标志的乖巧.jpg的笑容,“叔,我再怎么自恋也不会把自己比作神仙啊。它就是个……是个传说中的节日!和我没关系!”



“哪日?”


“算算日子,三天后。”


“如何庆祝?”五竹自顾自问。


“问这做什么?”范闲知晓五竹思维模式与常人不同,想了想却也回答了,“一般来讲,应该有一棵树,哎?这可不是普通的树。这树要高大挺拔,还得是松树,树上要白雪皑皑,挂满鲜艳的礼物,回头大家还要一起来装扮,把送别人的礼物都挂上去。”范闲越说越起劲,沉浸在科普的乐趣里,没发现五竹的沉思。



“等着。”


“啊?”范闲回过头,已然没了人影。“急慌慌的又是要去哪里?”他默默嘀咕,也没在心上,毕竟叔神出鬼没早就习惯了。




第二日,范闲没见着五竹。





第三日一大早,范诗仙就被若若拍门叫醒了,“哥!哥你快来看,咱们家门口突然多了一棵松树!”还困得睁不开眼的人顿时清醒,掀开被褥飞速披上衣服冲了出来。


范府大门前,光洁平滑的宽阔石板路上被整齐翻起五尺见宽的方洞,露出底下黑乎乎的泥土,一株比宅子还高堆着落雪的松树笔直插于泥土正中。


人们聚在周围吵吵嚷嚷一板一眼地议论,“听说啊,这树是神树,一夜之间从天而降,是送给小范诗仙的礼物。”“真的啊?”“肯定啊,除了九天之上,哪里这么厚的雪。京都这雪可积不成这个模样。”“果然是范公子青年才俊,神采惊天,才有如此天赐之礼。”“据说,这树上面还要挂东西的。”“什么东西?”“送范公子的礼物啊。”“这树这么高,普通人可挂不上去。”“你觉得能在神树上送范诗仙礼物的,能是普通人?”“你看树顶好像有个红色布条儿……”



范闲默默关上大门,那红布条虽小,却鲜亮的很,有力搏九品的功力之人眼力绝佳,他一眼便瞧见了,那布料和五竹蒙眼的布条材质如出一辙。


一转身,范思辙笑得后槽牙都要出来了,光笑不说话,范闲看着瘆得慌。



“你又做什么?”


“哥,有个好买卖!”范思辙讨好地扯他的袖子,想要挽胳膊。


“有话说话,别动手动脚!”


“此树何意?”


“重点难道不是这树哪里来的吗?”


“关我什么事,坊间都说是天上来,那就是天上来的。我就问你这树有什么意义?”


“你倒是突然思考深层次的东西了?还意义?”范闲把圣诞一说告知他。


“太好了!”范思辙眼睛都笑没了,“我要收钱。”


“什么钱?”


“参观费!”


“参观这树?”


“这树已经不是普通的树了!它有了深厚的内涵,承载了上天的祝福,民众必定以看一眼摸一下为福啊!向天祈福,给你送礼,都是极佳的骗局哦不意义!”范思辙说的有模有样,没有丝毫心虚之意。


范闲一言难尽地瞧着他,“你凭什么收钱?”


“这是咱们家大门口,树是上天送你的,你是咱家的,所以树自然也是咱家的。”爱财小公子两眼放光,乐呵呵地说。“赚的钱,你七我三,额…不,还是你六我四吧,这主意主要还是我出的。”


“你可真是敛财小能手啊。”范闲听他絮絮叨叨,不由叹口气,“分红我不要,你都自己收着当零花钱吧。”


“哥!!”范思辙大喊一声,吓了范闲一跳。他扑到范闲身上搂住腰,把头埋在胸前,抬眼看向那张震惊的俊秀脸庞,“你是我亲哥!你要是个女孩儿我现在就亲你一口了。”范闲连忙把他推开,“我可没这爱好。”范思辙也不缠着他,提着衣摆一溜儿跑了。







皇宫。


“神树?”庆帝批奏折的朱笔顿了顿,想了想,笑得意味深长。“百姓说是,那就是吧,年关了,与民同乐,有何不可呢?”顿了顿,又搁笔,吩咐侯公公,“让燕小乙跑一趟,把我殿里那盏大宫灯送去,挂起来,挂高点。”




圣诞夜当晚,树已经被众人包装成了一个礼物。普通百姓就提几个红灯笼挂在最低的枝条上,摆点玩意儿在树底,有点功夫的或者被自己主子派去讨好范闲的,都尽力把贵重礼品包裹好系根红绳朝高处挂。一时间繁华非常,里三层外三层人头涌动围着神树,或看热闹或暗暗祈祷,竟如同在神庙祭祀一般。




树顶仍旧是空荡荡,除了那根红布条。


突然一箭自远处呼啸破空而来,精准插进树尖,黑衣男子背着箭袋提弓而上,把一盏极亮的宫灯挂上箭杆。众人一片叫好声。



“遵陛下旨意,前来送礼。”


“燕大统领不愧九品箭手,举世无双,连替别人送礼都如此排面,这波儿装的,无人能出其右。”

范闲拱拱手敷衍地夸他,着重强调了“替别人”三个字。燕小乙也不恼,靠近几步,低头玩味地看他,“小范大人,这箭我可是插上了,你不收也得收。”

“啊?”

不等范闲反应过来,来人已飞身上檐,不见了踪影。

“什么意思?”他没懂,打算下次去问问王启年。





陈萍萍坐在轮椅上,腿上盖着厚厚的毯子,就这么在人群外静静看。


“院长怎么来了?”范闲发现了他,没惊动人,自己走过来帮他扶住轮椅。

“如此盛事,我不来岂不可惜?”陈萍萍仔细瞧着他,笑意蔓延,这笑极温暖,不似平日里那般作假。

“五竹种的?”

“哪里是种?”范闲想起来还是觉得好笑,“瞒不过院长,陈年松树好找,积雪却是难寻,说是从雪山挖了抬来的。”


“他这拳拳心意倒是真诚。”


“不会拐弯儿,有求必应的直肠子罢了。礼重情深,我担待不起。”范闲知那人在,故意如此调笑。


自小就把五竹当长辈敬重,如今京都水深,几经波折倒是心思成熟了些,对五竹也不自觉没大没小起来。暗处的人纹丝不动。



熟稔起来便说话不拘礼数,这一点和你娘很像。


陈萍萍心想,但没说出口。他不想破坏这乐景。


“这些礼物你不收?”


“不收,树上礼品皆是为庆国祈福,京都民生之深情厚意我不可独占。况且,这棵树本身已经是最好的圣诞贺礼了。”

范闲负手而立,灯笼的点点微光印照在他脸上,为这位少年悠然又沉重的面颊吻上一抹艳色。



突然,墨绿枝条皑皑积雪下一点透亮入了少年的眼,他扬眉,脚尖轻点,提起真气御风而上,眨眼间飘然上树,枝丫轻摇,簌簌落下一簇雪,人已归位。至今范闲一物未取,百姓都翘首争相看何物如此不俗,能得范公子青睐。




他手中握着一根亮晶晶的冰糖葫芦。

红红的,一如少年眸。




“不是说不收?”陈萍萍不解。


“我喜欢吃这个。”范闲歪头一笑,咔嚓咬下一枚,薄脆的糖浆在口中碎裂。



“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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